“先生们，我们正在面临一场自911恐怖袭击之后最严峻的一场危机，一场超自然的危机，它甚至比那些中东的恐怖分子搞出的烂摊子更加难以收拾——不要心存侥幸了，战争已经降临，而我们必须面对它！无论任何代价！”
联邦调查局特别行动组主管霍华德·杰斐逊说完，摘下眼镜，用领带擦拭镜片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投影仪投射出的属于那条红龙的红光将他眼角的皱纹照得如同刀刻。
在又报销了四架全新的F-15E“打击鹰”战斗轰炸机连同其上的四位飞行员之后，霍华德感觉像是死了妈一样——不，比那更糟！
自己老母亲的去世只会带来悲伤，而现在，霍华德感受到的是彻骨的恐惧和愤怒。
以至于这位一向冷静的特别行动组主管也像是不久之前坐在这把椅子上的那位怀俄明州官员一样激进，想要增派兵力再次出击，趁着那条红色巨龙虚弱的空当消灭他。
霍华德缓缓将眼镜戴回鼻梁上，投影仪的蓝光在镜片上反射出一片冰冷的光晕，遮住了他充血的眼睛。
临时指挥部内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十几名来自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国防部、总统办公室以及国家安全委员会的高级官员围坐在长桌旁，每个人的脸色都像被冻僵了的死尸一般难看。
“我们面对的是一头红龙，”霍华德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不是电影里的CG特效，不是科幻小说里的幻想生物，而是一头真正的、活生生的、会喷火、会施法，还他妈的会思考的龙！”
他顿了顿，手指敲了敲桌面投影仪的控制面板，调出一段模糊的卫星画面，那是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轮廓，在红外成像下呈现出刺眼的橙红色。
“它在今晚不到六个小时内摧毁了一个农场，一架武装直升机，五辆装甲车辆，四架战斗机，以及——”他深吸一口气，“至少五十名特工和军事人员。”
“我们甚至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国防部的威廉姆斯将军猛地拍了下桌子，咖啡杯里的棕褐色液体剧烈晃动。
“从天上掉下来的？从地下钻出来的？还是说——”他压低声音，像是怕被谁听见一样，“它一直就藏在我们这个世界，暗中控制着某个偏僻的地方，直到现在？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秘密？”
CIA派过来撑场子的代表，一位面无表情的中年“女性”，冷冷地插话：“无论它来自哪里，现在的重点是，它已经在这里了，而且想要从我们的手里抢下一块‘领地’，分裂属于美利坚合众国的领土！”
霍华德点点头，调出另一份文件：“根据幸存者的描述和卫星影像分析，这头龙具备极高的智慧，能够使用某种未知的语言——可能是龙语——施放类似魔法的能力。
它能够操控温度高到绝大多数材料难以抵挡的火焰，用未知的魔法强化自身防御，甚至可能拥有某种预知或反侦察手段。”
“所以，我们该怎么干掉它？”国家安全顾问直截了当地问。
霍华德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说道：“常规武器对它效果非常有限，除非我们愿意付出整个城市的代价，用战术核弹轰击它。”
“那不可能！”威廉姆斯将军立刻否决，“总统绝不会批准在我们自己的国土上使用核武器！这是毫无疑问的！”
威廉姆斯将军顿了一下，悄悄地补充道：“至少明面上不能这么干，或者至少不能有目击证人。
现在因为那个该死的‘科迪镇狂欢节’事件，整个世界的媒体都把目光聚集在这里，我们能够悄悄地、不惊动任何人地调动一些有限的兵力已经是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那就只能试试别的办法了。”霍华德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夹，推到了桌子中央。
“这是什么？”有人问。
“一个代号‘唯物主义’的预案，”霍华德的声音低沉的吓人，“由冷战时期的一个秘密研究小组起草，原本是为了应对……某些原本只可能存在于科幻小说中的超自然威胁。
我们都知道，冷战时期总有一些疯狂的家伙搞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这些东西的研发初衷是为了应对苏联可能开发的‘超自然武器’——是的，听起来像疯子的妄想，但冷战时期我们确实在‘红汞炸弹’和‘心灵控制射线’上浪费了不知道多少美金。
‘唯物主义’只是其中一个被搁置的、不知道最终效果如何的失败品，直到今天。”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你是说，政府早就知道这些东西存在，还做出了针对性的预案？！”威廉姆斯将军的声音里带着遭受欺骗之后的愤怒。
霍华德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翻开文件，露出里面泛黄的纸张和手写的笔记。
“不管我们知不知道，现在都必须面对现实了。”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战争已经降临，而我们，必须赢。”
“那么代价呢？”被众人遗忘在角落里的怀俄明州州长马克·摩根忽然开口问道。
霍华德的手指在绝密文件的边缘轻轻摩挲，发黄的纸张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通红的、如同得了某种疾病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位州长，那位名义上的这块地盘上的老大。
“代价？”他缓缓重复了一遍，嘴角扯出自嘲，“州长先生，您觉得我们现在还有资格讨价还价吗？”
“事实上，我们的确还有，”摩根州长拿出了那份已经被这间临时指挥部上一波“客人”看遍了的“秘密报告”，“都看看吧，这份报告上提到的那种利润率远超百分之三百的的‘魔法粉末’，能不能让你们背后的那些资本集团们出售吊死自己的绳索？”
再一次的，所有人在翻过这份“不可思议”的报告之后，无法言语，骤然缩小的瞳孔中全是本杰明·富兰克林先生那绿油油的颜色。
“能够治愈几乎一切疾病？”国家安全顾问冷笑一声，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统治华尔街的那些老东西，还有小圣詹姆斯岛上那些渴望永生的‘大人物’甚至可以为此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何况仅仅只是放弃一座不起眼的小小城镇！该死的，他们会同意的，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威廉姆斯将军向后一瘫，语气低沉的说道：“你赢了，州长先生，这确实是一份相当合适的代价，它甚至有些合适过头了。
再见了，各位，这是一次愉快的合作，但接下来就不是属于‘军人’的问题了，让那些肮脏的政客们去做肮脏的卖国交易吧！
他妈的，我也得找找路子去搞到那种粉末——毕竟谁都怕死不是吗？”
“有人愿意和我一起去与那条红龙巨龙讨价还价吗？时间不等人哦！”威廉姆斯将军离开后，摩根州长问道。
剩下的人统统露出了难看的表情，随后都艰难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