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地址！”
张文确认没有听错后，眼中的疑惑更甚。
他从上京城离开前，庞千岳让他顺带查查鬼刀的情况，给的地址正是这六区四巷第八户。
两个案子隔了两年，竟然串到了一起。
“除了地址，其它消息呢？”张文问道。
侏儒老大哭得梨花带雨：“只知道那人是个卖刀的，其它真的是不知道啊！”
一堆侏儒伏跪在地，不停磕头。
张文赶紧拉着白小蓉离开，被这群小人儿磕头，总有种阴森感，怕是要折阳寿。
两人快步出了猎艳阁。
“我还没问完呢！万一他们说的假话怎么办？”白小蓉嚷道。
“他们说的是真的。”
外面已是夕阳半沉，却也比那里面暖和不少。
“你不觉得那些侏儒很怪么？”张文问道。
白小蓉侧着头想了想：“倒也没觉着怪，就是看着不太自然。”
“身体比例不对。”张文补充。
“对，很不协调，好像很高大，但明明就很矮。”白小蓉点头。
张文回头看着猎艳阁的围墙，表情有些凝重：“他们的上半身和正常人大小一致，所以会让人有高大的错觉，但他们的腿却短的离谱，仿佛被人用刀削去了一半。
这群侏儒恐怕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就在张文隔着围墙看向二层小楼方向时，猎艳阁，那个二层小楼内，有个人同样看着张文的方向。
此时的侏儒老大，表情狰狞恐怖，他坐在地上，双手抓住被白小蓉踩断的腿，咔嚓一声，生生将断骨接了回去。
“妈的，臭婆娘，早晚给她剁了。”
“粗鄙！”一个人影从二楼缓缓走下。
那些侏儒赶紧匍匐在地：“先生万安！”
侏儒老大很不高兴：“先生为何要送消息给他们？”
“你懂什么？堵不如疏，早日送他回上京城，咱们才能安心做事。”那人伸出手掌，掌心有阴影晃动：“不要让我看到你的情绪，再有下次，你就去祭天。”
侏儒老大面部扭曲，似乎体内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
离开猎艳阁已经很远。
张文并没有去第六区，而是领着白小蓉进了一家药铺。
“掌柜的，有没有上好的活血消肿药！”张文朗声问道。
闻言，白小蓉脸上泛起红润，屁股上传来火辣的感觉，她躲到张文身后，颇为尴尬。
张文却是将白小蓉拉到身前。
“干嘛？”
“付钱，我没钱。”
“你无耻！”
付钱，拿药，白小蓉恨恨跑开。
张文无奈：“我是真的没钱啊！”
……
回到府衙，已是天黑。
张文坐在屋内，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剑宗弟子被辱案，白修道极力掩盖，原本他是张文最大的怀疑对象。
可如今迷魂丹扯到鬼刀身上，似乎又回到了魔教作案的最初怀疑上。
竹竿六供述中的罗刹鬼，剑宗弟子被取走的元阴，都预示着案子越来越向魔教靠拢。
“难道我推测错了？”
张文长出一口气，取来佩刀，准备出去练刀。
一个衙役匆匆跑来，递上一封请帖。
“启禀都卫大人，恒阳剑宗的白长老差人送来一封请帖，邀您明日去剑宗一聚。”
张文拿着请帖：“鸿门宴？昨天还要杀我，明个就要邀我赴宴？”
正经的拜帖，张文代表的就是大梁朝廷，倒是不担心白修道会下杀手。
既是如此，张文倒是要走这一遭的。
起刀练武。
如今张文的单臂气力已经将近两千斤，淬体四境，练皮，煅肉，易筋，洗髓。
两千斤已经是淬体的极限，堪比洗髓境，然而，他依旧是入品而已，还未到练皮境。
这让他甚是苦恼。
淬体诀翻来覆去的练，也是收效甚微，一度让张文怀疑自己是个武道白痴。
还好有面板词条和一身气力给他撑撑场面。
“不怕，持之以恒地练，就不信它破不了境。”
张文眼神愈发坚定。
第二天。
郭县令和李恪从宿醉中醒来，两人都极力反对张文去恒阳剑宗赴约。
“张都卫，你这是羊入虎口，去不得啊！”
“对，张哥，那老小子阴得很，明着不敢，这是憋着坏呢。”
张文朗声一笑，大步走出。
“他有三千宗师，我大梁亦有百万雄兵，何惧道哉！”
有请帖在手，张文第二次的恒阳剑宗之行顺畅了不少。
山脚下，两名剑宗弟子早早等候。
见着张文，二人弯腰作揖。
“张都卫，请随我二人上山。”
上山的路不长，这两人却频频回头，看得张文很不自在。
刚至半山腰，白小蓉正从山上下来。
“你们先快些回内堂准备，我带张都卫上去。”
“遵师姐命令！”
张文对着白小蓉礼貌一笑，却换得一记白眼。
“一会儿上了山，不要乱跑。”
“怎么？这山上有妖怪？”张文打趣道。
“正经些，别看我爹好像针对你，但在整个恒阳剑宗的长老中，我爹对大梁朝廷是最友好的。
若是换了其它长老，根本不会给你说话的机会。”
“那会怎么样？”
“直接斩杀，避无可避！”白小蓉瞪了一眼张文：“都是化元宗师，别想着能挡住。”
没想到恒阳剑宗内部对大梁朝廷如此抵触，张文心中暗道，所谓的相敬如宾怕只是大梁朝廷的单相思。
“那这趟上山，岂不是入了龙潭虎穴？”
“你怕什么？跟着我别乱跑，哪来的危险？”
“你确定不乱跑就安全？”
张文停住脚步，握了握手中的刀。
十丈开外，站着一个布衣老者，发须杂乱，背负一柄青铜仙剑，双目苍劲有神。
“陆师伯？”白小蓉惊呼。
“很强？”张文问道。
白小蓉低声道：“宗内十位长老，陆长老是最接近通神境的长老。”
她朝着陆长老喊道：“陆师伯，张文是我爹请来的客人，还请移步。”
“白丫头，回去让你爹好生修行，别整日与这些朝廷鹰犬厮混在一起，到现在还是个凝气境，简直丢我恒阳剑宗的脸面，哼！”
白小蓉气得面色铁青，指甲掐入掌心。
张文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冷眼看向那陆长老。
“前辈倒是修为高深，却在此欺辱一个后生晚辈，也不知道前辈膝下可有儿女，切莫落得个百年孤魂的下场。”
陆长老发须震怒：“好个伶牙俐齿，你坏我剑宗弟子道心，毁我剑宗根基，今日必让你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