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月魁彻夜未眠。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点开监控画面，想看墨星尘在做什么。
画面中，墨星尘穿着一条短裤，坐在床上打坐，五心朝天。
不起眼的点点金光正在皮肤下的经脉中游弋，形成一个循环。
‘他真努力啊，这是整晚都在练功吧？’
白月魁欣慰的笑了。
随后又小脸一垮。
‘努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去送死。’
墨星尘睁开眼睛，扭了扭脖子，感觉浑身黏黏的。
他走进浴室，脱掉裤头，打开花洒。
哗啦啦。
白月魁捂住双眼，或许是太过于紧张，竟然忘了合紧指缝。
墨星尘冲完澡，换了一身简单的休闲装。
唤醒ASH后准备前往实验室。
门一开，白月魁靠在墙边。
“白小姐，你在等我？”
“走吧，我送你去实验室。”
“嚯，这是送我最后一程？”
“……不要胡说，虽然生存率很低，但也不是完全没希望。我知道你不会听我劝，但作为朋友，我总该做点什么。”
“其实你不用担心的，我体质比较特殊，就像在核电站那次，我还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这次不一样，你或许可以免疫外部条件的伤害，但基因是生命的基石，一旦变异几乎不可能恢复。”
“……”
墨星尘无法回答。
毕竟对方是专业的科学家。
而他的倚仗已经完全超出了科学的范畴。
二者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面。
信息不对等，就是鸡同鸭讲，怎么聊也没办法达成共识。
前往实验室的路上。
二人一路沉默不语，墨星尘走在前面，白月魁跟在后面。
来到实验室后，白月魁到更衣室里换衣服。
少女脱下居家服，换上白色无菌纳米套装。
紧凑的弹性面料拉起，勒出向上推移的肉痕，从丰盈的大腿到饱满的翘臀……
不多时，明艳大小姐化为冷艳赛博精灵。
等白月魁走出更衣室，墨星尘已经换好白色衣服等候多时。
二人来到在中央实验室。
白月魁伸手递来一条淡绿色晶体吊坠。
“这是我的护身符，借给你带一会儿，一定要活下来，把它还给我，知道吗？”
墨星尘接过吊坠，淡绿色晶体和金属链上还残留着余温。
这吊坠仿佛是一颗子弹，击穿了墨星尘的防护罩。
他深知对于她来说，这枚吊坠意味着什么。
“帮我带上吧，月魁。”
“嗯。”
白月魁两手各捏着一边锁扣，双手环绕过墨星尘的脖子。
“扣不上，你低一点。”
墨星尘向前躬身，双手鬼使神差的轻轻搂住少女的细腰和后背。
“唔，还没扣好。”
白月魁的手抖了起来，吊坠的锁头怎么也对不上锁扣。
“没事，慢慢扣，不急。”
“嗯，你不害怕吗？”耳边传来少女的轻声询问。
“嗯，不怕。”
“可我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呃，那确实可怕。但相信我，那种事绝对不会发生的，因为我能‘预知未来’啊！”
“也对，你应该预见了没有危险，才敢的吧？”
“嗯，就是这样。”
项坠扣好。
墨星尘松开抱着白月魁的双手。
再抱下去就真不礼貌了。
“等我。”墨星尘向中央电梯走去。
白月魁目送墨星尘转身离去。
‘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往无前呢。’
在ASH的指引下，墨星尘乘坐中央电梯，来到地下深层的建筑中。
尼尔瓦纳，地下核电站。
一座圆柱体的核聚变装置耸立其中。
【检测到类恒星能量，是否吸收？】
类恒星能量?
也对，太阳的原理也是核聚变。
墨星尘突然心底一惊。
这等离子火花，不会连恒星也能吸吧?
应该不至于……
那也太超模了。
“墨星尘，你需要通过哪种方案吸收核能？”
耳中响起来ASH的声音。
“方案？不需要。”
墨星尘直接走到核聚变装置旁，把手往上一按。
突然，以尼尔瓦纳为中心的一整片区域都断电了。
没过几秒钟，电又来了。
要不是墨星尘收力快，等离子火花差点把核聚变装置给干熄火了。
这玩意启动一次怪麻烦的。
【获得3%充能】
【当前‘等离子火花’充能45%，达到50%解锁‘标准进化’】
……
【获得3%充能】
……
【获得3%充能】
【当前‘等离子火花’充能51%，解锁‘标准进化’模式】
……
……
【获得3%充能】
【当前‘等离子火花’充能100%，解锁‘高阶进化’模式】
‘查询各级进化模式成功率’
【宿主生命形态较低，无法承受完整进化方案。
【提供三种进化方案，请自行选择。】
【1.‘最低限度进化’/成功率53%】
【2.‘标准进化’/成功率15%】
【3.‘高阶进化’/成功率5%】
终于弄明白了全部的进化方案和对应的概率。
只要做完实验提升生命形态阶级，就可以进化了！
具体选哪种，还按照之后的成功率来选择。
“ASH，我好了。”
……
“ASH?”
“啊！我在！”
墨星尘竟然从这声高亢的女性合成音中听出了夸张的兴奋。
“墨星尘先生，建议您放弃成为实验体！”
“不。”
“您是珍贵无比的研究素材，请一定要珍惜生命！”
我真是谢了。
“我知道。”
搭乘电梯上行，回到中央实验室。
白靖宇已经等候多时，十多名脑科学、基因学家已经准备就绪。
咔嚓。
实验室的门打开。
墨星尘大步向前，进入实验室后躺在了手术台上。
随后开始闭目养神。
‘等离子火花，守护我的主体意识，随时报告能量消耗幅度。’
【是】
【检测到宿主即将进行生命升阶仪式。】
【该仪式存在巨大变量。】
【是否根据宿主的意志，暂时缩小‘生命防火墙’守护范围？】
生命防火墙?
这就是银焰的本质吗？
难怪可以消除被那些被感染的症状。
就真是‘杀毒’啊？
‘守护我的‘主体意识’和‘生命源质’。还有，防火墙会出现无法启动的情况吗？’
【能量充足，任何情况都可以启动】
实验开始。
淡紫色的‘神迹’药剂被安装在注射仪器上。
为了搜集到足够的数据，整个实验过程被放慢到了最低。
药剂在仪器精准的控制下，一点点注入墨星尘的血管。
随着血液循环，扩散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中。
白月魁在观察室中，捏着拳头，指关节泛白。
最开始的半个小时，墨星尘的细胞强度和寿命不断提高，并没有出现变异的情况。
随后，他的身体开始膨胀、拉长，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搓成长条。
勉强保持人形的大脑袋上增殖出两根骨刺，骨刺主干上又开始分岔增殖出分枝。
科学家们通过机械臂不断将探测仪器插入墨星尘不断异变的身体中。
又过了一个小时。
墨星尘的身体上开始生出鳞片，每一只鳞片中央都有一颗金色的眼球。
又过了两个小时。
他的脑袋后面开始生长出仿佛海草般密集的蓝色触须。
随后，仿佛巨蛇般盘着的躯体下，生出来一只只骨爪。
不知是谁激动的大喊。
“龙！是龙！”
“河洛古籍中记载的高维生命！”
“只是部分特征吻合，高维生命怎么可能如此丑陋。”
“他现在这副样子，恐怕连意识都消散了吧？”
吼！
变异龙怪一声怒吼，隔断实验室的玻璃被瞬间震碎。
一众科学家被吓得乱作一团。
龙怪的金色竖瞳中透出一股戏谑，起身从破口钻出，腾空游弋，长满肉瘤的脑袋凑在观察室的玻璃前。
它的骨爪点了点镶嵌在脖子下的翠绿晶体，掐出OK的手势。
白月魁伸出的手被玻璃挡住，她感觉眼睛发酸，心口堵得慌。
龙怪身形扭动，游回实验室，重新盘在实验台上，闭上眼睛。
白靖宇下达指示。
“快采集基因数据！不用害怕，他的意识没有受到影响！”
ASH的投影出现在白月魁身旁。
“人类的情感真的可以超越桎梏。”
“实验前的演算中，我认为他保留完整意识的可能性是0.00001%”
“而且，他宁愿承受无尽的痛苦，也没有动用‘未知能力’，99.99%的可能是为了给你提供足够的变异数据。”
ASH的投影露出一丝笑意。
“给我提供变异数据？”
“靖宇没有告诉你神迹只有两支？”
“第一支用作临床实验，收集变异数据，在基因的迷宫中找到正确的进化路径。”
“第二支在此基础上，完成二次调试，助你达成完美永生。”
白月魁身形一晃，瘫坐在地上，呆呆看着已经变成怪物的墨星辰。
“不！如果这就是永生需要付出的代价，我绝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