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假戏真做的修罗场
不管是水月庵主所化的“莲骸罗汉”，还是她体内寄生着的无垢佛母分身，都不是现阶段李渔可以窥视的。
强行去瞧，先要付出代价。
双眼一痛血泪淌出，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下一刻更是瞳孔鼓起，血肉炸裂开来。
好在付出这么惨重代价，收获自然该有，几道命运碎片顺势浮现脑海：
“此劫数已经与我纠缠上，算是我的修罗场。”
“我将为了救下即将被妙常杀死的青女而现身，更加激怒妙常，缠斗中，我以手段降伏妙常，就在快要成功时，水月庵主出手。”
“我将被异化堕落中的水月庵主擒下，最终我、青女与妙常，都将被无垢佛母带回万福城。”
“青女下场凄惨，我则将被无垢佛母交给城主府左慈傀炼化。”
“妙常与水月庵主，则将变成堕落佛教中人。”
……
“一网打尽啊？”
“真够贪婪的。”
李渔眨了眨重新恢复的双眼，心底同时骂起了帷幕之主和无垢佛母。
这种剧情，属实是既要也要了。
先用狗血修罗场折磨一番，最后全部吃干抹净。
当然，这种“未来”是建立在李渔不知情，按照角色设定发展下去会出现的结果。
他窥见了，自然也就会诞生全新的未来。
只是这部分，他无法窥视。
真理泡泡倒是可以！
但李渔对于自己仅有的两颗泡泡，有着严格的使用要求。
眼前的确有机会用掉一颗，但不是用在此处，不是用在水月庵主的身上。
至少，得是无垢佛母的分身才有资格。
食饵真瞳，也够用了。
毕竟使用这神通，也耗掉了李渔至少百年寿命。
除却这部分未来剧情之外，他还瞧见了堕落为“莲骸罗汉”的水月庵主的一些生平经历，她如今拥有的神通法术，以及她的弱点所在。
很快的，李渔在盘算中找到了希望：
“堕魔后的妙常，算不上威胁，甚至将是个帮助。”
“因为帷幕之主的权能强调戏剧化，也就是说水月庵主一时半会根本不会出手，她在等我现身出来，二女一男的爱恨纠缠修罗场，将使得背后的两尊邪神都无比愉悦。”
“这个空档足够我联合青女，将妙常从异化状态拉扯出来了。”
“佛母舍利的‘污染’确实很可怕，那什么艳尸菩萨看着也非常厉害，但我一身金刚不坏的琉璃佛骨，来自于常年受佛祖熏陶度化的【灵蕴佛壤】，霸道程度丝毫不弱于佛母舍利，甚至还能形成克制。”
“加上我作为食饵真君，掌握着时空、饵丝以及扭曲现实之力……只要让我近身，我就能施法，将我体内佛骨与妙常体内舍利，进行替换，届时妙常便会恢复正常。”
“至于我要承受的‘换骨之苦’、‘舍利污染’，一般一般，奈何不得我。”
“之后，便可形成三打一的局面。”
“三个序列四，围殴一个加强版本的序列三，胜算依旧不多甚至是没有。”
“但时间是破局关键！”
“帷幕之主权能再逆天，至多也就是让六大正神慌乱一日，灵应勾连迟早会恢复过来……届时不管是佛母，还是佛祖降临过来，无垢佛母都要望风而逃，稍慢一点，祂这分身就会彻底交代在这里。”
“只要我能拖到关键时刻完成反杀，再联合二女，一瞬间反扑水月庵主，纠缠片刻，支撑到灵应恢复，一切就可迎刃而解。”
“说不定，我还能有些别的收获。”“要拖延也很简单，妙常虽异化堕魔，但也因此对我执念更深，或许会对我做一些过分的事，但杀死我是绝无可能的，甚至下重手都不会。”
……
显而易见，灵尊途径序列四的脑子就是好使，食饵真瞳的能力也没辜负李渔期望。
眨眼间，他就盘算好了破局之法。
当然，说来很简单。
实则这里面，稍微出一点差错，李渔与二女都要彻底交代进去。
第一个赌点：帷幕之主的戏剧化权能，也就是李渔现身出来，水月庵主一定不会出手干预，而是欣赏修罗场。
若这一幕未发生，那一切就都完了。
水月庵主一个人就能收拾了他们三个，更遑论无垢佛母分身还在呢。
不过李渔对于自己的灵感直觉，本源神通，无比信任。
既然做出决断，也没有等待青女即将死在妙常手中那一刻再出来救场。
而是回转佛殿外，寻了个好方位。
下一刻，他现身了。
行为以及言语，更完全遵循着未来剧情：
“住手！”
“你们不要再打了。”
李渔的声音，响彻佛母山。
不止惊醒了正在近身纠缠的二女，也让那佛殿之中的水月庵主看了过来。
而她化作的莲骸罗汉，哪怕瞧见李渔闯入战场，要帮助青女镇压解救妙常，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反而那玉石化的面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笑容，好整以暇的看起戏来。
瞥见这画面，李渔心头大定。
旋即，挪移着，闯入二女战场。
“李兄你……”
“任寿哥哥。”
对于李渔现身，二女反应不一。
入魔异化为艳尸菩萨的妙常，虽然憎恨青女，但对于李渔的执念，却被偏移并且深化了。
她看向李渔的眸光中，是好不遮掩的占有欲望，以及肉欲。
而青女，她本也是个聪慧之极的女子，虽是初来乍到，但对于如今佛母山上，水月庵中这些异变，也是很快就猜出了一些缘由后果。
尤其她在一旁督战的水月庵主身上看到了一些极其可怕的景象，完全知晓自己今日怕是无法幸免了。
所以，见李渔莫名跳出来，青女下意识就喊道：
“李兄快逃！”
“此间已遭【无垢佛母】降临污染，水月庵主乃是序列三级别的强者，你不论如何都不是对手，速速逃离。”
“贱婢！”
她这一喊，水月庵主还没什么反应，先惹恼了妙常。
此时的她自然看不见什么危险不危险的，青女的提醒，在她听来就是心虚，就是想要让她与情郎分离。
这自是不能忍。
怒斥一声的同时，妙常所化艳尸菩萨，体内骤然爆发百万道污秽佛光，唰的一下，将青女定在原地。
旋即背后肋下那一条条握持着邪佛法器的手臂，就要砸下来。
真若砸实在了，青女必死无疑。被这样的攻击砸成一团肉酱，哪怕执掌着死亡轮回相关神性的地母来了，也救不回自家的神选眷者。
好在最后一息，李渔挪移而来。
顾不得其他，也或者他就是故意的。
一把将青女那高挑曼妙的身躯揽入怀中，自己则背身，要替青女硬生生挡下这致命一击。
这一幕发生，二女都是呆住。
但很快，青女便疯了一般剧烈挣扎起来，显然是不愿因为自己，导致李渔被妙常所杀。
自己好姐妹爱慕的男人为了救自己，被好姐妹杀死……这种狗血且悲惨之事，光是想一想，青女就要疯了。
好在！
这结局并未发生。
李渔的预测，完全起效。
面对眼前可以一起砸死的“奸夫淫妇”，妙常根本下不去手。
无比愤恨的嘶吼一声，那十几条菩萨手臂，力度由重转轻，没有狠砸，而是纷纷落下来，试图将紧紧抱在一起的男女分开。
对此李渔毫不反抗，并未将那“诸法劫灭剑阵”摆出。
实际上这么近的距离，李渔一旦出剑，足够将眼前所谓的艳尸菩萨法身绞碎成漫天肉酱。
他只是双手一推，将青女送出去。
自己，则直接落入妙常手中。
下一刻！
李渔只觉天旋地转，随后整个人便被妙常摁在了那惊悚莲台宝座之上。
两人，完全贴身接触。
先前远观时，李渔就感受到了妙常如今的惊人魅惑。
现在近距离碰触，更是无一不妙，忍不住要深陷其中。
不论她身上溢出的香炁，还是那硬生生闯入他眸中的，美妙魅惑到无法想象的妙身，触感滑腻的肌肤，以及直接亲过来的，妙常那混杂着天真、魅惑，五官面目无可挑剔的一张脸……李渔脑海中，此次幻象丛生。
哪怕还未真正结合，无法想象的妙处和欢愉，先一步生出。
可以想见，一旦真正有了肌肤之亲，一瞬间就能越过阈值，让二人都快乐升天。
因此，他仿佛直接就中了魅惑。
张着嘴，就要顺从之。
这一对男女，似是打算在这青天白日且有着两个围观者的情况下，就完成合体。
李渔当然是无碍的，须知他连“涡神之女伊歌”的魅惑都能硬抗，甚至反过来诱惑这禁忌姐姐。
艳尸菩萨版本的妙常，诱惑力的确可怕，但依旧撼动不了李渔最后一丝理智。
实际上，他现在就可以施法换骨。
用饵丝与她身魂相连，再用魔犬脑髓和诅咒手指的权能，强行将自己体内的佛骨，置换到妙常体内，将一瞬间将那无垢佛母舍利也拉扯过来，替她受苦。
可以说他顷刻间，就可以解决这看似麻烦的佛母污染。
但他没动，没挣扎反抗。
一是他自己愿意。
二是要拖延时间。
这在妙常视角，自是极好，她的任寿哥哥果然是爱她的。
远处被无垢佛母寄生的水月庵主，也露出看好戏的笑意来，若是正常的水月庵主，见到一个外来男子要坏了自家爱徒的修行，只怕一记“梵音千手”之类的大神通就要拍下来了。
现在的庵主，倒期待了一场活春宫。
场中唯一要投反对票的是青女！在她看来，这又是李渔在牺牲自己。
“李兄舍命救我，又不愿出手伤害妙常，这才一动不动任由宰割。”
“可他一旦被堕魔的妙常采补，非但一身修为要付诸东流，也将让妙常彻底陷入炼狱，堕入邪魔之道，再无拯救之法。”
“绝不能让二人结合！”
这些念头还未落下时，青女就出手了。
只听场中又响起一声神禽嘶鸣，那声源处，一尊远古神女站在地面，手中不知何时起多了一把神性浓烈的大弓。
一根纯粹由灵应神炁凝聚而成的“太阴法箭”转瞬生成，并在下一刻激射而出。
立刻的，妙常发出惨叫哀嚎。
她的腹部，一个大洞显露。
里面的血肉，完全被冰冷而恐怖的法力磨灭。
按说妙常这一箭有那么明显的前摇，该很容易被躲开的。
然而实际上，这神通无法躲避。
哪怕一旁观战的水月庵主，此时出手，也照样无法阻止得了这一箭。
被“解救”出来的李渔，不由得一脸惊讶。
食饵真瞳灵效仍在，是以眨眼看穿缘由：
“好霸道的神通！”
“这一箭凝聚了青女一身法力，加上灵应元君的神性权能，但真正的驱动力，是地母的权能。”
“只要她是站在大地上射出这一箭，不管是谁都避不开，只能硬抗。”
“这是概念上的权能。”
“不过这么一搞，岂不是真的要形成修罗场……嘶。”
李渔意识到什么，倒吸冷气之时。
下一刻，被这一箭伤得不轻的妙常陷入癫狂愤怒中。
伴随着一道道让人魂魄都要消散的诵经声，妙常那本就庞大可怖的艳尸菩萨法身继续膨胀，更多骇人血肉涌出，污秽佛光充斥整座水月庵，形成一个梵音领域，里面魔影丛生，红莲绽放。
强如青女，也被镇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所化的太阴之月，更是寸寸裂开，只这一下就受创不轻。
之后更见得足足上百条血肉大臂，握持法器，遮天蔽日般，朝着青女砸来。
这一击！
若佛母山没有水月庵主护持，只怕都会被硬生生砸毁。
而青女的肉身，接下来恐怕连“化作肉酱”的下场都得不到。
不过，也就在这一刻。
一道叹息声响起。
旋即李渔的身影，完全无视了梵音魔域的镇压，凭空挪移到了青女身前，揽入怀中，并又一次用自己的后背，替她抵挡来自妙常的攻击。
梅开二度的一幕画面，狗血孽情的过程，让水月庵主和背后的无垢佛母看得很是欢愉。
作为另外两个当事人的青女和妙常，心魂也遭受了莫大冲击。
青女，是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而妙常则是矛盾不已，气急攻心，愈发的走火入魔。
她是借来了艳尸菩萨的力量，才能临时在修为上压过李渔和青女，自然体内也就附带了一些这位堕落佛教知名强者的意志。
李渔的行径，被艳尸菩萨的意志所感知，愤怒不已，邪念炽烈。
这位远在万福城，至少为序列二的邪魔菩萨，竟是隔空看过来，其心念在这一瞬想要强压过妙常的意志，将躯壳控制权夺来，随后对李渔和青女做出一些恶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