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
何洛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只听到咚的一声，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治疗仓的内壁上。
“卧槽！”
治疗仓仓门打开，何洛捂着额头爬了出来，脑瓜子嗡嗡的：“二话不说就给我弹出来了，这回答的和没回答有什么两样！”
窗外的天色还早，一天的时间在游戏里先后经历了数场大战，再返回现实世界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何洛默默来到镜子前，额头上红彤彤一片，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寿星佬。
“得，两天治疗白费。”
穿上外套，何洛下楼叫了一辆车就赶往王大雷的汽修店。
“这里是FM107.9晨星电台，正在为您智能推送定制化新闻。根据您的近期浏览偏好，以下内容可能您会感兴趣......”
一上车，车载电台就开始读取何洛的大数据模型，空荡荡的驾驶位传来AI主持人充满热情的声音：
“破纪录！深空科技最新游戏《苍穹之下》引爆全球玩家狂欢！”
“今日凌晨，深空科技宣布：搭载第三代脑机接口技术的划时代全息网游《苍穹之下》仅上线48小时，全球同时在线人数突破8534万，一举打破多人在线游戏长达三十年的在线峰值纪录！原纪录是由《星际纪元》在2086年创造的3645万。”
“据悉，《苍穹之下》采用‘神经沉浸式交互’技术，首次实现五感同步模拟与脑波动态适配，玩家在完全拟真的末日废土世界中自由探索。游戏内生态系统、动态事件链及NPC智能交互机制均为业界领先，被誉为最具颠覆性的......”
何洛坐在车辆后排望着窗外的街道发呆，电台里主持人的声音在耳旁逐渐模糊，他还在回忆与洛书的沟通，那家伙谜语人一样的回答习惯非但没有解决何洛的疑惑，似是而非的答案反而让何洛心中的问号越堆越多。
河图、洛书，这两个词汇在华夏人的心中不仅仅是传说中周易文化的起源，更是中华文明的哲学根基，是古人融合了天文、历法、数学与占卜的重要思想符号。
结合A3和洛书的回答，河图显然是深空科技旗下用来控制苍穹之下游戏系统的超级人工智能，而洛书表现出来的人性化一面更是突破了传统人工智能无法进行人性化思考的反常特性。
上个世纪科幻电影中无数次设想的人工智能崛起和智械危机虽然已经被证实是幻象，但多年来人工智能的发展一直被牢牢限制，何洛还记得上学的时候经常看到有相关新闻提到某某国家或个人违规开发人性化智能体而受到制裁的消息。
洛书的存在却让何洛心中对于人工无法拥有人性的铁律产生了一丝裂痕。
“突发！多区副本数据异常，神秘玩家引全网热议！”
AI主持人一惊一乍的声音将何洛的思维拉回了现实，而对方接下来的播报更是让何洛竖起了耳朵：
“今日16时15分，游戏内突发大规模副本数据异常事件，新手村汽车工厂副本入口强制关闭，正在公路哦的玩家被弹出并受到系统提示：检测到核心数据冲突，副本回档中。”
“值得注意的是，一场发生前，一支由四个玩家组成的队伍曾触发全服公告，以首杀战绩获得特殊称号【阴谋破碎者】。而在全服公告触发后的三十分钟内，某新手村频道的汽车工厂副本外就有大量玩家目击一支四人队伍被三名高等级NPC追杀逃进副本。根据论坛现场玩家发帖，那三名高等级NPC所属势力正是游戏中被定义为反派的黑蚀基因研究公司。”
“论坛热帖《八一八那支让GM强行关副本的神仙队伍》指出，该队伍疑似使用非常规手段触发隐藏剧情，导致副本逻辑链崩溃。目前，头部公会血钻公会会长已发表公开声明，重金寻找那支神秘队伍，并表示誓要揪出害群之马！”
“深空科技官方暂未回应时间原因，仅发布公告称将发放全服补偿礼包，并对玩家造成的不便深感歉意。”
“本台评价：深空科技的这一行为并未从根本上解决玩家的不满，是一种毫无诚意的敷衍行为。”
“接下来继续为您智能推送相关消息：《苍穹之下》副本通关攻略、《苍穹之下》隐藏打法、《苍穹之下》......”
“我去你的！”何洛伸手关闭了车载电台，大数据读取问题被吐槽了几十年，到了现在已经连演都不演了，直接摆在明面上割韭菜。
何洛虽然通过某些手段将自己的部分信息藏在黑匣子当中，但光是摆在明面上的部分就已经让他头疼的要死，更蛋疼的是这部分信息还不能彻底关闭，不然算法就会开始胡乱推送消息，严重的时候甚至连正常生活都会受到影响。
“唉，难怪深空科技敢肆无忌惮的读取玩家记忆了。”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一栋悬挂着“老雷汽车维修”牌子的建筑前，何洛关上车门离开，手机发出一声轻响，是出租车自动扣费的消息。
这家店面正是王大雷所经营的汽修店，此时大门紧闭显然已经暂停营业，程小飞的脑袋从二楼窗户探出，手里夹着一支烟吸得偷感十足。看到何洛下车，扯着嗓子就喊了出来：“老何！从后门进来！”
沿着小路走到店铺后门，防盗门自动开启，王大雷的声音从中传来：“快上来吧，就等你了。”
何洛轻车熟路的走上二楼，王大雷唐笑笑程小飞三人显然已经在顾客休息区等候他多时，三人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烧烤。而程小飞的脑袋此时正被唐笑笑夹在咯吱窝下，一边惨叫一边招呼何洛：“老何！快坐快坐！你先吃点东西，我挨完打就和你一起吃！啊！痛痛痛痛痛！”
王大雷无奈的看着打闹的二人，有些好笑的叹了一口气：“小飞，你说你就听笑笑的把烟戒了会怎么样，他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程小飞梗着脖子挨揍，倔的要死：“我已经抽的很少了！啊女侠饶命！我不敢了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