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王咴咴地叫起来,然后开始疯狂蹦跶。
它后腿非常有劲,哪怕海日勒骑在它的背上,它也直接立了起来。
一心想把海日勒甩下去,这种情况下,海日勒能控住自己身形,不被甩下马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没有办法再做别的,而乔巴他们却完全赶不过来。
因为他们之间隔了一大群野马,它们没有了野马王的带领,疯狂地四下奔逃着,没有人敢贸然闯入。
谢长青咬咬牙,没办法了,只能他硬上了!
他四下里看了一眼,目光在远处的山体上顿了顿。
“海日勒!”谢长青扯着嗓子喊他,大声道:“抓紧!千万别松手!把它往左边带!”
“好!”事实上,海日勒已经看不清东西了,被摇来晃去,他咬着牙死死地勒着绳索。
同时身体压低,往左边偏,野马王不想被掰倒就只能顺着力道往左边跑去。
这样不停跑,他们一直从中间跑到了离山体石壁比较近的地方。
“好了,往前跑!”谢长青伏低了身体,拍马让闪电稍稍越过野马王。
因为海日勒一直勒着,野马王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趁着这个机会,谢长青再次甩出套马杆。
明明该甩得很准的,但是野马王突然又立起来。
虽然海日勒没被甩下去,他死死地抱着马鬃勒着绳索,但到底是帮不上忙。
而谢长青的套马杆没来得及收回,正正好就被野马王重重踏了一脚。
“坏了。”谢长青眉头一皱,立即扔掉了这根断掉的套马杆。
如此一来,他已经只剩了最后一根套马杆了……
这个时候闪电和野马王基本是齐头并进,但是闪电喘得比较厉害,它撑不了多久了。
野马王却还在疯狂地蹦跶,时不时还把腿往上踢,想踢中海日勒。
虽然海日勒现在还安全,但一旦他力竭,被甩下来他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倘若是平时,谢长青说不定会收手。
这次逮不到还有下次。
可是海日勒已经骑虎难下,谢长青如果不跟上,今天海日勒就要折这里了!
想到这,谢长青咬咬牙,甩动了绳索。
“呼,呼。”
绳索在他手里甩动着,甩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圆。
他控制着这个圆,缓缓靠近了些。
但是野马王也听到了这个动静,它听过很多次这种声响,清楚地知道这是绳索。
它的脖子上已经勒了绳索,它不想再有更多的绳索来控制它了!
因此,野马王更加暴躁起来。
它不再管海日勒了,径直想朝前冲去。
谢长青眸光一厉:就是现在!
在野马王昂头想要猛冲的时候,谢长青精准地一甩绳索,套中了它。
套中之后,谢长青立刻开始甩另一端。
是的,他将两根绳索,绑了起来。
一端现在套中了野马王,它朝前奔跑,速度相当快,而另一端,是谢长青盯准的山体上,横生出来的一截树根。
这截树根很多年了,相当坚实。
树比较粗的时候,被人砍了。
但因这个位置比较尴尬,所以并没被刨根。
而此刻,它这横出来的一小截树根,就是谢长青拦下野马王的关键。
因为他已经发现了,野马王力气极大,连海日勒都控制不住它。
想靠着他自己,那更是不可能。
借助这外力,才能让他得偿所愿。
眨眼间,野马王已经跑出去一截了。
绳索快速消耗,谢长青在自己即将抵达老树根前,心一横,赌了这一把。
“呼!”绳索飞越而起。
谢长青虚握着,看它跃过,然后,套中。
他毫不犹豫,立刻用力拉紧。
与此同时,谢长青大喝一声:“海日勒!抱紧!小心!”
虽然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吆喝,但海日勒很听他的话。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死死抱住了野马王,整个都趴在了它的身上。
下一秒,野马王脖子上的绳索,被用力拉紧了。
整条绳索绷紧,然后逐渐笔直。
“绷”的一声,野马王甚至被拽得整个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摔倒在地。
而野马王的力道之大,甚至震得那老树根都颤动了些,扑簌簌掉下来好些尘土。
谢长青微闭着眼,让闪电放慢些速度。
而野马王越是想跑,绳索就勒得越紧。
到最后,野马王甚至前蹄都微微腾空了,还不服输地想要往前,继续往前……
就这样僵持着,谢长青开始计时。
“一,二,三……”
他让闪电让到了一边,紧盯着野马王数着时间。
一般来说,马被勒住以后,会因缺氧、脑部供血不足等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昏迷。
基本上,三五分钟就已经顶天了。
但是这野马王,居然生生被勒了十来分钟,还在死死坚持着挣扎着。
而这个时候,乔巴他们都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
这个位置选的极妙,正好是拐角处的角落里。
野马群群龙无首,自顾自继续朝前冲。
但,无论它们往左往右或朝前,总归不会再冲撞到谢长青他们了。
谢长青也没法确定到底过了多久,只有些可惜地:“要是有个手表就好了……”
没有手表,就没法确定到底过了多久,更无法确定这野马王的极限是多少。
但是还好,野马王没让他等太久。
“轰”地一声,野马王直接昏迷了过去。
海日勒立马跳下来,他手脚都脱力了,躺倒在了地面上。
“你先休息一下。”谢长青把他拖到边边上,怕有野马跑过来踩到他。
然后,他凑上前去检查野马王。
“它……不会……死了吧?”海日勒喘息着。
谢长青摇摇头,果断地道:“死不了的,顶多是昏迷。”
他立即从草篓里取出一套马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野马王套上再说。
否则,一旦等它缓过来,没有马鞍他们很难再控制住它。
等套好之后,谢长青检查了一下,发现野马王呼吸都有些微弱了。
他赶紧给它把绳索解开来,看了看:“勒痕有点深,回头得给它处理一下伤口。”
海日勒手还在颤抖,却已经凑上前来看了:“长青阿哈,天黑了,怎么办?乔巴叔他们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