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官员的俸禄,都是以粮食为基准的。
也就是什么品级的官员,每个月发多少担粮食,然后再以这个基准换成铜钱发放。
然而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
官员的俸禄,是按照普通的粮价来算的,一旦粮食的价格涨了,就意味着俸禄缩水。
如今大唐刚刚建国不久,加之天灾人祸的影响,粮食的价格一直都不稳定。
基本都是没有跌只有涨。
要不是大唐缺铜导致货币紧缩,粮价早就飙升好几倍了。
所以很多俸禄较少的官员,一般拿到钱之后都会将其换成粮食储存起来,只留下少部分周转。
而此时郑仁基却当众表示,粮票兑换粮食,和粮价没有关系,这就意味着粮票拥有极高的保值性。
所以在场的官员都忍不住震惊了。
看着众人的表情,郑仁基再次笑了起来。
“发给大家俸禄的粮票,都是按照最低粮价来计算的,兑换粮食的时候,只和粮票的数量有关,和市场粮价无关。”
他亲口这么一说,在场的众人顿时都欢呼起来。
“哈哈,太好了!”
“蓝田县公真大方,我们算是来对了。”
“是啊,以后都不用担心粮价了。”
在场的人当中,并没有人怀疑粮票的可信度,毕竟十几座满当当的粮仓可不是摆设。
看着众人高兴的样子,郑仁基却又泼了他们一瓢冷水。
“对了,只有幸福城所属的官员才有粮票发,享受大唐朝廷俸禄的没有。”
“……”
此话一出,在场的官员中,顿时有好几个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个人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郑大人你也没有吗?”
郑仁基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没有!”
那人又接着问道:“那我们可以用钱购买粮票吗?”
“不可以!”
郑仁基摇了摇头,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蓝田县公的命令,粮票只作为幸福城主府发放给管理者和建造者的俸禄,不允许对外买卖,一经查获,严惩不贷!”
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在场的众人顿时神色一凛,连忙拱手应道:“我等遵命!”
不过这个时候,郑仁基却又突然笑了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城主府不允许对外买卖粮票,但是私下里交易却是不管的,诸位的粮票要是想换钱,也可以换给我。”
“……”
好家伙!
变脸居然变得这么快!
一众官员顿时忍不住朝着郑仁基打趣起来。
“郑大人,您可是县公的泰山,你要粮票直接找他不就行了,他还能不给吗?”
“只要您开口,他肯定会同意的。”
“没错,就是这样!”
听到众人的话,郑仁基却是笑着摆了摆手。
“不可以这样,正是因为我和县公有这层关系,我才必须更加守规矩,否则我若是带头破坏规矩,又怎么能够服众呢?”
听到他这番话,众人顿时心悦诚服,然后一起朝着他拱手行了一礼。
见状,郑仁基连忙朝着他们回礼,并再次开了口。
“诸位不必多礼,如今既然粮票已经送到,还需要大家将其发放下去,务必要保证发到每一个建造幸福城的民工手中!”
“诺!”
众人应了声是,便立刻离开了城主府,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们都是实干的官员,效率自然很高。
不到三天的时间,粮票就已经分发到了各个民工组长的手中。
而张彪的粮票,也正式在幸福城的民众面前开始亮相。
有十几座大型粮仓背书,张彪的粮票发行得可以说是非常的顺利。
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拒绝这种轻便且保值的货币。
甚至粮票才刚刚发行不到一个星期,民间就已经开始有人用铜钱来购买粮票了。
而其中的主要购买人群,就是张彪的护卫队士兵。
他们护卫商队进入草原,一来一回就是一贯钱,属于幸福城的高收入人群。
同时,因为过往的经历,他们对待粮食非常重视,最喜欢的就是屯粮。
如今有了粮票这种更加简便和保值的东西,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
而且要说对粮票的信任,他们甚至比幸福城的百姓们还要坚定。
他们还给粮票取了一个更加符合草原特色的名字——大萨满票。
于是乎,在他们的“扫荡”之下,幸福城的粮价没有涨,但是粮票的价格却是直接翻番。
卖粮票的百姓一个月赚到了两个月的钱,对粮票越发信任,再也没有了抗拒的心思。
到了后来,甚至就连来幸福城做买卖的商人,也开始使用粮票。
这个时候,粮票算是走上了正轨,并且开始持续发力。
钞票这种东西,最重要的就是防伪。
而张彪的粮票因为材质的关系,别人基本上是造不了假的,这也省去了他很多麻烦。
所以他干脆就将粮票工坊完全交给了郑丽婉打理,而自己则再次投入到军训之中。
不过这一次不是训他自己的兵,而是李世民的。
长孙皇后让人把李泰送回长安的时候,顺便也把张彪关于军训的折子也送去了。
并且还附带了自己的一份手书,说明了李承乾的拜师一事。
李世民得知这件事之后顿时来了兴趣,于是让张彪亲自前往长安,给他也搞一次军训看看。
最重要的是,还要当着众臣的面,封他为太子少师。
显然,这一趟是必须要去的。
接到圣旨之后,张彪立刻就带上了李承乾前往长安。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进入皇宫之后,首先见到的并不是李世民,而是箫瑀。
也是原本襄城公主的公爹。
他似乎知道了张彪的事,所以态度十分不善。
“听闻蓝田县公想让我向陛下退婚,我知道你圣眷浓厚,却不知道你要怎么说服我,是打算利诱还是威逼呢?”
“呃……”
见对方居然直接挑明了,张彪顿时有些意外。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了神来,然后朝着箫瑀笑了起来。
“难道就不能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吗?”
“哦?”
箫瑀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那我倒要听听,你打算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