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康斯坦丁也回来了。
比起刚刚出医院那阵，现在的康斯坦丁憔悴了许多。
他径直的走向沙发旁坐下，掏出了烟盒，却发现烟盒是空的，于是烦躁的将烟盒揉成一团丢开。
“处理好了？”吴忧看着他，语气平淡。
康斯坦丁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疲惫：“暂时没事了，玛丽的封印我又加强了，现在不会有那么多怨灵可以出来了。”
吴忧点了点头说道：“嗯，那我们现在出发去德里镇？”早点解决掉艾丽这个源头，他才能安心。
“急什么，老兄。”康斯坦丁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去德里镇可不是去隔壁街区买热狗，几百公里的路呢，而且那个地方....有点特殊，不做足准备，去了也是白给。”
他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墙角一个落满灰尘的大木箱旁，费力地掀开盖子。
箱子里塞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干瘪的草药束、刻着古怪符号的骨头、颜色各异的粉末瓶、几本厚重的皮面古书，还有一堆看起来像是破铜烂铁的金属制品。
康斯坦丁在箱子里翻找着，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他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像是在跟那些破烂玩意儿交流。
吴忧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耐。
时间宝贵，他不希望浪费在这种神神叨叨的准备工作上。
“有了。”康斯坦丁直起身，手里多了一副样式古旧、泛着冷光的指虎。他随手将指虎抛给尤里安“小子，你那套精神力玩意儿对付活人还行，打鬼就差点意思了。”
尤里安下意识接住，入手冰凉沉重，指虎的关节处刻着细密的、难以辨认的纹路。
“这东西用圣水淬的火，混了点少女的初潮，还找了个快死的神父念叨过几句。这玩意拿去揍一些普通的怨灵效果还不错。”康斯坦丁解释道，语气随意，仿佛在介绍一件地摊货。
尤里安握紧指虎，稍微调动了一下体内的小宇宙，指虎上就泛起了微弱的光芒。
康斯坦丁没理会尤里安的尝试，转头看向奥利维拉，这女人给他留下的映像最深，那奇怪的触手和眼睛，还有强大的力量，让他心有余悸。
“至于你...”他啧了一声“力气够大，速度也快，可惜对上纯粹的灵体，你那身蛮力就跟打空气没区别。”
说着他又从箱子里翻来倒去，然后取出了一套看起来颇为瘆人的工具——几根长短不一、沾染着不明污渍的针头，还有几个装着深色粘稠液体的小瓶子。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不舒服。”康斯坦丁拧开一个瓶盖，浓烈的、混合着硫磺和某种草药的气味弥漫开来。
他走向奥利维拉，示意她伸出手臂。
奥利维拉看了吴忧一眼，见他没有表示反对，便沉默地伸出了自己的双臂。
康斯坦丁动作麻利，拿起一根最粗的针，蘸了蘸那粘稠的“墨水”，毫不犹豫地刺入了奥利维拉的皮肤。
奥利维拉身体纹丝不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被刺穿的不是自己的手臂。
“用半恶魔的血调和绘制的纹身。”康斯坦丁一边飞快地在奥利维拉手臂上刺出扭曲的符文，一边头也不抬地解释“能让你摸到那些虚无缥缈的家伙，至于后续效果如何，就看你能不能顶得住恶魔血液带来的反噬了。”
奥利维拉的手臂上，扭曲的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着，散发出淡淡的硫磺与草药混合的怪异气味。
康斯坦丁收起最后一根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尽管奥利维拉那条胳膊看上去像是被什么邪恶的东西爬满了，但她本人依旧面无表情，仿佛被刺穿、被绘制的只是块木头。
“搞定。”康斯坦丁随手将用过的针头丢回箱子，拍了拍手，转向吴忧，刚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老板你应该就不需要我那点小玩意了吧？”
吴忧不置可否的看了对方一眼，他身上有着纳戒和百炼宝刀，自身又有纯阳内力护体加持，这些小玩意对于他还真没多大的作用。
看吴忧没有说话，还是摆着一张脸，康斯坦丁闭上了嘴，拿起了车钥匙便带着三人下楼。
黄色道奇上，吴忧坐在副驾，尤里安和奥利维拉坐在后座。
一路上吴忧靠着窗边看着路上的风景没有说话。
他面无表情，心中不断算计。
康斯坦丁这个油滑的骗子，嘴里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掺杂着谎言和自私的目的，必须时刻提防。
要不是还有利用价值，他早就将其连同那所谓的老情人玛丽一起挫骨扬灰了。
德里镇，潘尼怀斯....这世界融合得越来越离谱，主神的恶意简直毫不掩饰。
不过，关于那个沉睡的小丑潘尼怀斯及其活动周期的信息，倒确实不假，但这暂时不是他需要优先处理的麻烦。
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艾丽，潘尼怀斯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后的麻烦，现在纠结毫无意义。
他需要的是劳伦，或者说，是艾丽留在劳伦身上的那个印记。
只要解决了艾丽，回到主神空间，给尤里安兑换了思维控制的能力后，就不愁没有奖励点用。
康斯坦丁叼着烟，瞥了眼镜子里吴忧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也在打着鼓。
这个叫吴忧的家伙，实力深不可测，手段狠辣，而且似乎知道很多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治愈肺癌的诱惑确实很大，但他总觉得跟这帮人扯上关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德里镇....他确实把劳伦送到了那里，也确实觉得潘尼怀斯沉睡期间相对安全，但那个地方本身就透着邪门。
打他从事这一行开始，就有陆陆续续的老前辈栽在这这个鬼地方。
“我说，哥们。”康斯坦丁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吐出一口烟圈，“德里镇那地方，有点邪门。虽然那小丑现在应该还在睡大觉，但那地方沉淀下来的玩意儿可不少。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