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星重新浏览了一遍FD的发言。
“网上和线下。”
“网络上的情况我已经通过FD有所了解了，线下的话……我应该问问尹老师实体出版行业到底是什么模样。”
李红星有了想法，他掏出了手机，走到了窗前。
手机听筒里“嘟、嘟”的通话连接音在响着。
明媚的阳光下，窗外的梓树抽出了嫩芽。
“喂？好孩子老师？”尹洛奇接起了手机。
“尹老师，是我。”
李红星开门见山的说道：
“尹老师，我想了解一下出版行业情况到底如何，什么样的书卖的好，销量究竟有多少。您现在方便讲一讲吗？”
“可以，当然可以。”尹洛奇说道，“不过，好孩子老师您说得太笼统了，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您有哪点比较想了解，直接和我说就好。”
“嗯……”
李红星沉吟了一会，他问道，“尹老师，小说出版这个领域，也是没有得到作者授权，非正规的书更多吗？”
“是的。”尹洛奇立即回答道。
“如果单论小说的话，哪怕算上那些在《拾月》、《秋收》、《大众文学》上刊载小说的单本出版版本，正规出版，有书号，有作者授权的书籍，最多也就占百分之十。”
“就比如说，三联版本的《全庸全集》是正版书籍，但是市面上九成九的全庸图书，都不是三联版本的。”
李红星闻言在心中想道，“果然，线下的实体出版市场也是这样。”
他问道，“尹老师，那市场上现在最热销的小说，都有哪些，作者都是谁？”
尹洛奇情商立即上线，他说道，“当然是好孩子老师！”
李红星听到夸奖，心中固然有那么一点点开心，可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他问道，“除了我呢？那大概哪个作者的书好卖，哪个类型的书好卖？”
“最好卖的……”尹洛奇稍微思考了一会，他说道，“应该全庸和骨龙，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黄易。他们写作的类型都是武侠。”
“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作品哪怕不是他们写的，只要挂上他们的名字，都会变得好卖。”
“甚至，还有‘全庸著’这样的笔名存在。”
“说到这个。”尹洛奇不由得想起了今天他一个之前就很想告诉好孩子的事情。
“好孩子老师，您的《鬼吹灯》现在已经是市场上除了顶尖武侠之外，最畅销的作品了。”
“当然了，这件事情我们早就都已经知道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您一定还不知道。”
“那就是——‘民俗盗墓’类的作品，已经有挂着您的笔名售卖的书籍了。”
“我们当然都知道他们这是在侵权。”
“但是，如果苦中作乐，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的话，这代表着……”
“您在民俗盗墓这个类型里的统治力和影响力，相当于武侠分类里的全庸、骨龙、黄易啊！”
“据经销商说，只要是印着您笔名的这类作品，轻轻松松就能卖出去一万本。”
【叮！~】
【恭喜你完成声誉任务“被迫挂名”。】
【奖励：1元。】
【储钱罐： 1元！582408元。】
李红星说道，“就是可怜那些辛辛苦苦写书的作者了。”
“唉。”尹洛奇叹了一口气，他说道，“为了能够更好的卖出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李红星问道，“那您知道目前这些书最后都会在哪里销售出去，买这些书的人群大概是什么样吗？”
尹洛奇说道，“这个我还真的知道。”
“首先，销售量最大的就是汽车站和火车站。”
“这些地方人流量很大，长途汽车和长途火车，总需要一些东西来消磨时间。”
“不过，这些地方的人，一般阅读需求都相对来说比较……”尹洛奇临时换了一个形容词，“接地气。”
“以往销售最好的书，基本上都是武侠艳情小说。除此之外，像是我出过的《中国》系列，在这里的销量也比较好。”
“嗯嗯。”李红星点了点头，他说道，“除了火车站、汽车站呢？”
尹洛奇说道，“那些没有正规书号的书籍，第二大的出货途径就是地摊。”
“文化宫、少年宫、体育馆……”
尹洛奇说道：
“不同的城市这些文化娱乐场馆的名字可能不尽相同，可是在这些地方除了卖那些看着像古董的地摊之外，剩下的就是书摊。”
“这些地方的买家都是什么模样不太好说，太杂了。”
“除此之外，最近还有一个渠道增长特别迅猛，就是租书屋！”
“租书屋或者说租书店，有的是单独开的，有的是往外租录像店的老板拓项。”
“这类地方的主要用户是学生。”
“他们空闲时间多，精力旺盛，但是却比较缺钱。”
“租书除了比买书便宜之外，还可以几个同学，乃至整个班级就租一本书轮流看。”
“您的《鬼吹灯》在租书店这边的受欢迎程度，甚至超过了全庸。”
“全庸虽然有电视剧加持，知道他作品的人更多。”
“可就算是他最后一本小说，也是三十年前写的啊……”
“哦！对了！您的《诛仙》在其他渠道表现与《鬼吹灯》想比，略差一些。”
“但是……”
“在租书店渠道，《诛仙》的表现比《鬼吹灯》好。”
“《诛仙①》首印十万本已经销售完了，我打算下周一就和印刷厂说加印。”
李红星听着尹洛奇的话，他在手机这头微微点头。
他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有些失焦。
他口中喃喃道，“尹老师，按照您的说法，全庸最后一本书都是三十年前写的了。那线下的实体书出版市场，岂不是一场混乱了时空，最近这三十年来最优秀作品的大乱斗？”
“对！”
“不止三十年！”
“全庸的第一本书是一九五五年写的，如果从这一年开始算起，都将近五十年了。”
尹洛奇说到这里，不禁真情流露。
“所以，好孩子老师，我很佩服你啊！”
“我原本以为您能靠《与空姐同居的日子》，赚到有条件上网的都市小资，就已经非常棒了。”
“没有想到您的《鬼吹灯》就已经可以和过往几十年最优秀的作品同台竞技，各领风骚了。”
“我更没有想到，我没有太大把握的《诛仙》，竟然在更年轻的群体里，被喜爱的程度超过了全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