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们动的手脚。”天门曦说。
她这话让在场的其余人都愣住了，甚至慕侯都挑起眉头：
“哦？没想到天门曦小姐连记忆的异常都能发现。”
天门曦笑了笑，没有告诉他们是陆赫自己察觉的。
她停下了进攻的步伐，说：“是名单。”
“什么名单？”
天门曦说：“失踪的十二个大学生都曾经参加过刘一天教授举办的讲座，而承办方正是你们众和集团。”
“于是你就一直在监视我们公司，在发现有异常后立刻动手，”慕侯说，“可我还是理解不了，你怎么会联想到这个讲座？”
天门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迈开了步伐。
吴讲师和薛讲师见状摆出防御姿势，但慕侯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别动。
天门曦走到其中一个女生面前，她和其他人一样，被鬼孩子掐住脖子，面色痛苦。
“林佳佳。”天门曦轻声念出对方的名字。
她对林佳佳的印象只源于陆赫的口述，可在她面前的女生，好像比陆赫讲述中的还要痛苦。
鬼孩子掐着她的脖子，朝着她耳朵发出刺耳的叫声，让这个生活本就艰难的女生露出更加难受的面色。
天门曦的内心的怒火烧得更旺，手中的木锤握的更紧。
“你认识？”慕侯问道。
“这个女生是B市最好大学的学生，学习努力，还在食堂里兼职打工，她的大学生活基本上很少会走出校园。”天门曦说，“最关键的是，她的大学正是去年B市少数没有让传销组织混入进去的学校。”
“那场讲座应该是你们‘培训班’少数能接触到她的场所。”
啪啪啪！
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下，慕侯高举双手，鼓起掌。
事实上，天门曦也是因为陆赫提到一嘴讲座后，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才选择深入调查众和集团所承办的这场并不起眼的讲座。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阴差阳错地找到真相。
“看样子以后挑实验对象，还得考虑对方的社交圈，”慕侯感慨道，“社交圈太小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同时也意味着对方去过的地点也很少，很容易被锁定。”
慕侯笑着摇了摇头，仿佛这个失误无关要紧，还有容错的空间。
“把陆赫的记忆恢复了。”天门曦冷冷地说。
“老吴。”慕侯对吴讲师使了使眼色。
吴讲师点了点头，灰色的灵能凝聚于他的手上，慢慢形成一个大脑的形状。
“解。”
他话音刚落，大脑形状的灵能立刻烟消云散。
吴讲师咳嗽两声，说：“天门曦小姐，陆赫的记忆会在半个小时后恢复正常的。”
慕侯听完，露出微笑，像是告别一位将要离开的客人：
“那天门曦小姐，我们就不送你了。你赶紧回去检查一下你同事的记忆有没有恢复好。”
“不需要。”
天门曦眼中的犹豫瞬间消失不见，黑色的瞳孔中只剩清澈的杀意。
“半个小时内把你们解决掉，刚好回去检查。”
强大的灵能从她身上爆发，一瞬间包围整个房间。
薛讲师感觉呼吸开始困难起来，同样拥有10级灵能的吴讲师都有点吃力，更何况她只有9级灵能。
薛讲师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老板身上，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觉得慕侯的背影如此宽厚。
虽然老板很多时候都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在薛讲师心中，慕侯从来都是胜券在握的。
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刻，他绝对留有后手，比如陆赫的记忆。
老板肯定不会简简单单地听完天门曦一顿说辞后，就把恢复了陆赫的记忆。
老板肯定在藏东西……
“小薛，老吴帮我拦住她！”
慕侯用行动打破了薛讲师的幻想。
他一把抓住躲在身后的薛讲师，将其挡在自己面前。
薛讲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躲在身后的老板，又扭头看向如临大敌的吴讲师。
她觉得吴讲师年纪有点大，有可能忘记了自己藏的杀手锏。
“吴老，你肯定没有完全恢复陆赫的记忆，对吧？”她毕恭毕敬地提醒，“我们其实还有一些手段，让天门曦不敢轻举妄动。”
“没有。”吴讲师简短的回答像是在薛讲师头顶浇了一盆水。
“我的灵魂技本身也只是封印特定的记忆，有些记忆就算不解开其实对身体也没什么太大坏处。”吴讲师好心解释道。
“你这能力好废啊。”短短几句话功夫，薛讲师对吴讲师的态度从尊敬变成鄙视。
吴讲师也无可奈何，他的灵魂技听上去很废，但实战之中，他是可以封印敌人有关战斗技巧的记忆，来削弱敌人。
如果运气好，他甚至可以封印敌人有关常识的记忆，导致敌人在战斗中突然无法自理。
可问题是，吴讲师必须得用手指触碰到对方的额头才可以封印记忆。
刚才的突然袭击其实已经是最好的机会，结果吴讲师的灵魂技还是被天门曦防住了。
吴讲师也意识到之后的战斗中，他想要近天门曦的身都很困难，更别提封印她的记忆了。
在吴讲师还在思考对策的时候，薛讲师脑子已经宕机了。
她有点想不明白老板和吴讲师居然真的什么后手也没留，就把陆赫的记忆恢复，然后准备老老实实被天门曦暴揍一顿。
薛讲师内心出现一个疑问：我们真的是反派吗？
她回头看向慕侯，对方已经把最爱的胡桃木桌立起来当掩体，只是把脑袋探出来。
这家伙完全指望不上了。
薛讲师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不得不面对现实：一个杀气腾腾的天门曦。
天门曦的灵能化作灰色的溪流笼罩整个房间，她的眼神不停地挡在面前的两人之间移动，只要抓住一丝破绽，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发动进攻。
而薛讲师的腿已经不再发抖，她意识到害怕是没有用的。
这种感觉让薛讲师想起了某个天气晴朗的午后，当时《咒术回战》还没有完结。
那一天，她对着将要面对宿傩的日下部哈哈大笑，觉得这家伙真是倒霉，而如今……
我打天门曦吗……！？
诶？真的假的？
薛讲师脑海里发出了同样的感想，并在下一秒，被快到几乎是瞬移过来的天门曦一锤子砸飞到房间的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