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沥吃了一个多小时火锅,之后便各自分开。在游戏里待了那么久,我心里总觉得对单南星有些愧疚,于是第一时间用意念回到他家——可他去教课还没回来,我只好翻起书架上的书打发时间。
大部分书我都看过,没什么新意,直到翻到那本熟悉的《小王子》。翻到中间一页,一段对话突然戳中我:“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
现在的我,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在我眼里,单南星有时像个需要人保护的男孩子,哪怕我只是个鬼差,也想好好护着他。我靠在床上继续翻书,不知不觉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眉心突然落下一个软软的触感,痒痒的。我睁开眼,就看见单南星正一脸宠溺地看着我笑,那眼神让我像融化在棉花糖里。我立刻起身,伸手扑进他怀里。
“南星,我这么久没回来,你不生气吗?”我小声嘀咕,觉得该给他个解释。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笑着说:“才一个上午,很久吗?”
我愣住了——明明在游戏里待了好几天,怎么现实中才过了一个上午?转念一想,大概是不同维度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也好,省得给他添麻烦。
我立刻换上夸张的表情:“怎么不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一个上午没见,相当于过了好久好久!”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他顺着我的话说。
我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我说的话,什么时候没道理过?”
单南星直直地看着我,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暧昧的气息。我闭上眼睛,等着他靠近——可下一秒,“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踢开。孟白良一脸坏笑地探进头:“少爷,有事跟你说,先打扰下!”
单南星瞬间黑了脸,走过去对着孟白良的腰就是一拳:“没听过毁人好事者下地狱?”
“那你也没听过打人不打腰啊!打坏了谁负责?你负责?”孟白良揉着腰反驳。
“想的美,我负责你?”
看着他们俩在我面前“打情骂俏”,我忍不住怀疑:到底谁跟谁才是一对?谁才是那个电灯泡?后来跟锦榆说起这事,她也深表认同,于是我们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二天,我和锦榆拿着刚开的薯片,在客厅里互相投喂:“榆儿,你尝尝这个,超好吃!”“你也吃,这个口味更绝!”
反复投喂了半天,我们自己都觉得恶心,那两个男生却毫无反应。没办法,我和锦榆只好各拖一个进房间,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把他们按在墙上壁咚。
可我刚把单南星按在墙上,他就笑出了声:“小夏,你手有点短,这个动作好像不太适合你。”
话音刚落,他就翻身把我按在墙上,做了个标准的壁咚示范。我瞬间脸红心跳——算了算了,管他跟谁更像一对,现在是我的就好。
出来后,我和锦榆对视一眼,默契地宣告:计划失败。
正当我们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反击”时,任务突然来了。我们立刻赶到事发地,远远就看见几个女生围在那里,地上一片血迹——走近了才发现,地上躺着个女生,头皮被生生扯裂,带血的头发散在一旁。而她的鬼魂就站在原地,像个看热闹的路人,完全没察觉自己头上的伤。
“她们看不见你的,跟我们走吧。”我走上前,“你已经死了,先去冥府接受审判,然后堕入轮回。”
女鬼愣了好久,才慌乱地摇头:“不!我没死!你们别开玩笑!我才18岁,前两天刚过的生日!”
她的死因很明显:打架时头皮被扯裂,失血过多而死。我和锦榆带着她到了冥府,判官念出审判结果:“束婷婷,女,18岁,死因失血过多。生平贡献:无。争议点:常年参与打架斗殴。你对审判结果有异议吗?”
她眼神呆滞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才刚成年,怎么就死了……我接受不了。”
我和锦榆都懂这种感受,锦榆看着她,语气坚定又带着同情:“很多时候,一个错误就是一生。下辈子一定要好好珍惜生命。”
“我不要下辈子!”她突然激动起来,“我只要这辈子!我才活了18年,我不甘心!就算做孤魂野鬼,我也不投胎——下辈子我记不得这些,还是会白白浪费一生!”
话音刚落,一阵大风刮过,她的身影瞬间消失了。我和锦榆面面相觑——这是我们遇到的第二次鬼魂消失事件,不会又要背锅吧?
“只能上报执行长,派其他鬼差去指引了。”我叹了口气。
可没想到,我们主动找执行长说明情况时,她先是一脸高兴,听完后却失望地摆摆手:“何必这么当真?你们年轻鬼就是太较真,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对你们又没损失。好好想想怎么让自己过得舒服,才是正经事。”
我和锦榆在心里同时惊呼:这也行?